朝鲜暂停向韩投垃圾 韩国有了大动作，韩国中止9·19 军事协议效力，朝韩关系再陷紧张局势

当地时间6月4日，韩国国务委员会投票决定暂停朝韩《9·19军事协议》全面生效。这意味着韩国政府解除了对军事应对朝鲜“垃圾战争”的法律约束，国际社会寄予厚望的《9·19军事协议》彻底成为历史文献。韩美两军未来或将在更靠近朝鲜的边境地区举行军事演习。

这项军事协议是2018年朝鲜半岛和平进程的遗产。当年9月，时任韩国总统文在寅在访问平壤期间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签署协议，其中明确规定朝韩双方停止在半岛边境地区一切敌对行动，并设立缓冲区。然而，2022年尹锡悦就任韩国总统后，朝韩关系迅速回到全面对抗状态。韩联社报道称，双方在2022年都“侵入”了协议设定的空中缓冲区。2023年11月，朝鲜宣布全面停止协议实施，韩国政府也宣布暂停协议部分条款的效力。

5月30日，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直接下令指挥超大型火箭炮发射。图/视觉中国

据官方表态，韩国中止协议的直接原因是朝鲜近期发动的“垃圾战”。5月28日至6月2日，为报复韩国政府允许民间团体在边界以北地区投放传单和U盘，朝鲜向边界以南地区投放了1000多个气球，数量相当于2016年双方上次“气球战”期间朝鲜一年内投放的数量。而且，这次朝鲜气球上携带的不是传单，而是垃圾和污物。

面对规模空前、“屈辱”的行动，韩国统一部5月31日发布政府立场书，威胁将以传单战、高音喇叭通话等方式予以回击。《纽约时报》援引韩国官员的话称，韩国或考虑在边境打开高音喇叭，向朝鲜播放韩国流行音乐。考虑到这些行动是《9·19军事协议》禁止的“敌对行动”，韩国政府先暂停协议效力，再实施行动，可视为“法律程序”。

不过，韩国暂停协议全面生效的目的或许并非如此简单。朝鲜国防部副部长金正日6月2日发表声明，暂停“垃圾战”，但如果韩国再次向朝鲜投放传单，朝鲜将“立即重启”相关措施。在此背景下，韩国是否会选择“事后回应”，目前仍不得而知。

事实上，暂停《9·19军事协议》全面生效的最大安全风险是边境军事演习。协议规定朝韩军事分界线5公里范围内为缓冲区，禁止炮击和团级以上部队野外机动训练。今年1月朝鲜在半岛西部海域缓冲区进行炮击演习后，韩方称或将解除缓冲区军事演习禁令。

6月1日，韩国仁川，身穿防护服的士兵清理气球上掉落的一些垃圾。图/视觉中国

韩联社分析称，如今该协议已全面中止，重启此类“靠近朝鲜”的演习已不存在法律障碍。但考虑到朝鲜已明确宣布不承认缓冲区，并多次对韩国主张的“缓冲区”进行炮击，若韩国军方乃至韩美军真的在距离朝鲜控制区5公里以内的范围内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，双方发生误射的概率将进一步增大。

近年来，随着朝鲜不断扩充核武库、发展新型战略武器、试射洲际弹道导弹等核运载工具，扩大韩美联合军演规模和“亲密度”成为尹锡烈政府展示战略威慑能力、维持半岛军事力量平衡的关键举措。今年，金正恩胞妹金与正以及朝鲜外交部、国防部官员在发表讲话时，列举了韩美军队接近甚至“侵入”朝鲜领土和领空的“新证据”。

从韩国角度看，这或许是“无奈之举”。今年以来，朝鲜推进“积极外交”战略，派高官出访亚欧非拉等约10个国家，恢复与主要国际组织和欧洲主要邦交国的交往，试图打破“国际孤立”。与此同时，由于国际形势变化，朝鲜问题在美国外交政策中的重要性不断下降。前联合国朝鲜问题专家组美方成员阿尔布兰特近日透露，朝鲜政策的失败在华盛顿“已是公开的秘密”。

与此同时，朝鲜仍在抓住“国际窗口”加速军事建设，5月宣布完成新型自主制导系统的研制并成功测试。美国智库史汀生中心称，卫星图像显示朝鲜第二艘新型弹道导弹潜艇可能也在建造中。在此背景下，韩国政府快速提升战略威慑力的选择有限。暂停《9.19军事协议》、进一步升级韩美军演，是尹锡烈给出的答案。不过，他也为半岛和平留下了一点余地：不是“彻底终止”协议，而是“暂停至双方恢复互信”。